书中部分章节:向应广场的传说
大连市金州区向应广场,2000年起,在向应广场上的棋摊就十分兴盛。
民间艺人老杨和老安始终盘踞在这里摆摊,他们俩都将近六十岁了。
杨个子稍矮,老安高大一点。他们摆摊时,都是把棋局摆上,
也不怎么说话、讲棋,你爱下不下、爱玩不玩,
也不叫“点”(弈客),看好了你就下,属于“守株待兔”法。
这种采用“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”的方法,坐在原地默不作声,
等待弈客主动来下棋,这种摆棋摊的,俗称“哑巴盘子”。
其结果是围观人不多,生意也不好。
有时围观者之间互相讨论,把棋局的陷阱也给说了出来,
这是摊主最挠头的。老杨和老安则不管这些,就算看棋的人吵起来,
也不管他的事,也懒得多说一句话。因为他们性格孤僻,与众不同。
民间有经验的艺人,则会用语言来消除围观者的讨论,
会对围观者未说出陷阱之前对他说:“君子留言,我知道您要说什么,
有道是话到嘴边留半句,照顾一下,无君子不养艺人。”
然后开始讲解棋局,诱使观众与自己下棋。这种方法摆棋的则称为“点讲”。
摊主在“点讲”时,往往对棋局做一些似是而非的指点。
比如著名江湖艺人老田、老单都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,
江湖经验超强,语言能力极为丰富。如老田讲“火烧连营”时,
就会说:“这盘棋如果我走红方,不是先走车就是先走炮。
你看看进车将,我的象虽然可以吃掉你的车;你先进炮,
准备下一步重炮杀棋,也是很有想法的棋路”,弈客下棋时,
如果第二步先走二路炮照将输了,摊主会说:“你下的很好,
重炮的思路是对的,但我走红方第二步棋绝不走这只炮,
因为下棋是讲究顺序的。”如果弈客会再下一局走一路炮输了后,
摊主会说:“我说这盘棋如果我走红方,不是先走车就是先走炮。
你再研究一下吧!”,就算输过棋的弈客不下棋,
其他的观众也会以为先进炮是正着而上阵出手的。采用“点讲”的摊主,
还可以借用局名和棋势,引古论今,能吸引更多的过客驻足观看,
生意自然兴隆很多。
老田是江湖艺人很出名的人物,身材魁梧高大,全残俱佳,
可惜的是他于2014年因病去世,彻底走完他传奇的江湖路。
老单则身体健康,依旧在江湖上叱咤风云。
就老杨和老安的摆棋方式,当时一天下来,
也会有一百多块钱收入(当时是十块、二十块一局)。
他们二人中,老杨更为搞笑,
每天摆摊时候,怀里还抱着一只猫,
一副你爱玩不玩的样子,眼神全在猫身上。
即使这样,每天也是有人和他下棋的。
有时候稍不留神,他的猫就会从怀里窜出乱跑。
很多时候猫偏偏赶在他下棋的时候跑,
于是老杨则先让弈客等一会,自己去撵猫,
把猫捉回来再继续下棋,搞得弈客哭笑不得,
有的弈客会逗他说:“看不出来,你挺时尚啊!
还养宠物呢?请问它的名字叫汤姆啊?”
老杨则笑笑说:“它叫无敌,因为我想每天都赢了所有的对手。”
老杨视这只猫很重要,原因之一是他单身一人,
一直以来就是这只猫陪伴他,时间久了自然有感情了。
五年后,“无敌”突然走了,老杨很伤心,
生意也不做了,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“无敌”。
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“无敌”。为了生活,
老杨还要摆棋摊度日,不过士气很低落。
老安则打击他说:“看你的那个熊样,
不就是丢了一只猫吗?就像你死了娘似的,再买一只不就行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