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盘边的人生
引子
“......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......”一篇《爱莲说》,道尽了悠悠历史长河里许多平凡和不平凡者逢尘不染的冰清玉质......
第一回 百日宴小何凡触棋 四合院老禅师赠经
1966年,农历丙午年初春,南方一普通的小县城。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绕城而过,该县夏天的雨后,时常会出现色彩斑斓的彩虹,故得名曰常虹县。县城的西边有一四合院,院内四周种满了桃树,待到桃花盛开的时节,院内一片粉红,煞是好看,关上院门,大院便与外界隔绝。时有晚清一秀才根据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,将此院命名为桃花园,后人就一直沿袭了这样的称呼。
一阵鞭炮声后,女主人刘雨抱着小何凡来到院中,准备进行百日宴里最重要的“摸物”仪式。根据本地习俗,小孩在百日"摸物"仪式上摸着什么,以后就会朝其方向发展。院内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能够找到的各种物品,女主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桌边,俯下身子,让小孩自己在上面找寻。但见小何帆对桌上官帽,小(玩具)车,胡琴,乒乓球等不管不顾,先是把小手放在一本从邻里家找来的课本书上,试着翻开,众人都说道:“凡子以后必然学业有成”,接着把手放在一打开的象棋盒上,然后试图拿起一棋子,手一放开,下面正是一“卒”,邻里有人笑着说:“看来要‘子承父业’了。”又有人戏笑说:“可惜摸到是卒,如果是帅,那就更好了!”
就在此时,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把所有人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过来,不知什么时候院内来了一老僧,只看见他鹤眉童颜,双目有神,让人陡生敬意。“大师什么时候来的,我们都不知道,没来迎接,真的不好意思。”主人何友全赶紧迎来上去说道。老僧微笑着回应说:“老衲悟尘,路过此地,见院内桃花盛开,信步进入院内,不想打扰众施主,实在是罪过。只是 不知今日院内有何喜事?”
待主人说明原委,老僧说道:“今日既是小施主的百日之喜,说明老衲与小施主有缘,待老衲一观”。端视一会后,老僧从身上取出一本长卷,放于桌上,说道:“今日逢小施主之喜,无以为何贺,这本《道德经》为道家祖师老子所著,老衲云游时一道观道友相赠,本想带回去参悟,今日路过此地,就借花献佛,赠与小施主”。何友全急忙推辞着说“使不得,使不得,经书是大师道友相送,不能转送他人”。老僧笑了笑,说道“施主有所不知,老衲观小施主面相,长成后实乃无欲之人,所谓‘经传无欲者,佛渡有缘人’这即是缘分,施主休要再作推辞,阿弥陀佛,老衲告辞了。”说完,就见那老僧转过身,径直的朝院外走去......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回 折蹄良骥终伏枥 亮翅雏鹰始飞天
不说那老僧离开院后,继续到别处云游,只说这何凡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成长起来。四岁便开始识字认数,转眼到了入学之际,已能全篇背诵《三字经》及两百多首唐诗宋词,并能通晓其意,两位数四则运算,自是不在话下,更为可贵的是小何凡既无不良习惯,又对人特有礼貌,很是讨人欢喜。
这天何凡和小伙伴在外玩耍,很晚才回家。何友全夫妻二人甚是担心。
“我想让小凡学棋,这样孩子也不会乱逛”。何友全同妻子商量道。
“孩子还小,学习成绩重要,棋就不要学了”。"刘雨回应道。
“下棋可以开发智力,不会影响学习的。”何友全继续解释。
“你想想,你因为下棋,这些年来误了多少事,还想让孩子以后同你一样吗?”刘雨有些生气了。
“总不能让小凡去作‘小红卫兵’吧,多不安全。”何友全说道。
“......"刘雨无语。
无论怎样劝说,刘雨始终不答应,何友全也只好作罢。
这天到了做晚饭的时候,发现家里食盐没有了,何友全便去街上买盐,许久不见回来。“该不是棋瘾病又犯了,跑去棋馆看棋下棋了吧,这次把他逮着,可要好好教训一下他”,刘雨暗自嘀咕。在街边一角落里,刘雨发现躺着一人,不断呻吟,正是何友全。一问才知,原来是身材相似,加上气色光线昏暗,一群人把他当作另一派系的一人,一顿拳脚棍棒,把他打得半死,幸好其中一人以前也好下棋,认识何友全,发现后才止住,才算捡回半条命。
经过一段时间修养,何友全气色有些好转,但右边手脚已完全失去了知觉,听学医的说可能被伤及某个神经,从此只能卧床不起。
“孩子他爸,你让小凡学棋吧。”刘雨说道。
“以前你不是不同意吗?现在怎么想通了。”何友全问道。
“下棋还是有好处的,这次不就是因为下棋救了你的命嘛?”刘雨回答道。
“雨,我知道你是怕我孤独,想让小凡学会棋后陪我。”何友全轻声叹道。
何友全首先要求儿子下棋要做到“心静脑活”,“棋虽小道,品德至尊”。待何凡学会走棋后,何友全就开始向他教授基本杀棋和残棋,然后慢慢学习开局和中局,空余时间研习《橘中秘》,《自出洞来无敌手》等古谱,何凡表新出过人的天赋,不到两年的时间,就完全可以与父亲抗衡。
转眼来到1978年春节,常虹县停办多年的象棋赛又重新举行,偌大的赛场里一个佩戴红领巾的小孩格外引人注目,只见他行棋不慌不忙,完全表现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样子,几轮比赛下来,其他棋手完全把开始对他好奇和轻视之心,变成喜爱和惧怕了。8轮比赛结束,何凡以7胜1和领先第二名3分的优势提前夺冠,有棋手笑称,“‘何老二’下了多年不能得冠,他儿子帮他完成了心愿”。最后一轮的对手对何凡说:“小凡,这盘棋你让给叔叔吧,你已经夺冠了,叔叔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吃。”“叔叔,我们认真下,如果那样对其他叔叔不公平。”何凡委婉对对手说道。
比赛尘埃落定,何凡以8胜1和的优异成绩夺冠.颁奖仪式一结束,何凡就捧着奖状和奖品飞快向家里跑去,把奖状和奖品献给躺在床上的父亲......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